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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德赫/翻译]等待与希望 第六章 PART I

潘西·帕金森

那些生来富有、所想即所得的人们，

对生活真正的乐趣一无所知，同样地，

那些在风暴迭起的海面上抱着脆弱浮木顺流漂泊的人们，

仅因为天气好些，便能深感幸福。

《基督山伯爵》大仲马

PART I

许多东西的改变，最终反致使更多东西保持不变。赫敏没有用她的记录本来安排性事，取而代之地用它来安排接吻。这两者是不同的——绝对是不同的。这也绝不代表着她仰赖它，以期在神经突触之间日渐生出的空隙上重新架起桥梁。不，她的安排源于必要性与实用性。

她亲吻了德拉科，被他压制在公寓的门上，将全身的体重靠在她的身体上，而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头脑清醒地出现在家中。朝向他的拉力正吞噬着她，像是在堆满易燃易爆物的室内点燃一道明火。换句话说，好似她生命中埋着的地雷都被替换了。她不再暴露于困惑与失望当中，取而代之的是爱意与渴望。这种新型的地雷让平素的日子都变得异常困难。

所以，工作日当然是用来工作的。早餐时间，他们回忆一些旧事，随后走入单调的日常线路，然后在晚上享受一些简单的谈话。但更重要的是，工作日也被用来做研究——一项特意为抹去赫敏脑海中对于“不可逆”的恐惧而设计的无限期延续的探索。

周日归家人和朋友所有：拜访波特或者她的父母，这是赫敏自我认同的关键信条。

这就剩下周六了。在这些天里，她允许自己沉浸在与那才开始为她所了解的丈夫约会的古怪情境中。三个星期六就这样过去了——三次约会都由试探性的相互触碰与令人无从抗拒的对话构成，并以她此生体会过的最煽情的吻为高潮。

她很不安——德拉科·马尔福吻得这么好——又或许，他这么明白该亲吻她。他在她身上练习的时间比她对他来说足足多了六年。赫敏说来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劣势。

就这样，时光悄悄从五月溜到了六月初。在一些微小的时刻，赫敏自她失衡现实中瞥见了一种正常的生活，一种她可以触及的、不同的现实。它可能不是她所期望的那种正常生活，但能够勉强合格于成为她高度规划的周中的一天。

“以梅林的名义，你在这儿熬什么东西呢？”赫敏问，她一走进厨房就捏住了鼻子。像往常一样，德拉科在她之前起床，已经为他俩准备好了茶水。不管他现在在熬什么：它恶臭无比。

“只是在浪费时间，”他咕哝道，把一封信甩在桌上。“一个完全没有彰显出我个人技能的实践。”他瘫进一把厨房椅，长呼出一口气，将材料一股脑地倒进手边的坩锅里。

“什么实践？”赫敏问，伸手去拿他扔下的信。“噢，是霍格沃茨寄来的——你被拒绝了。”她的声音渐渐减轻。“你什么时候完成申请的？”

“两天前。”

“而他们已经拒绝了你？”赫敏无法控制声调中慢慢的愤怒。

“去年米勒娃只花了一天就把我拒了。”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，速度缓缓爬升。

“一天？这时间都不够看完你的——”她顿了下，皱起眉。“你根本就没被考虑进去，是吗？”

“我怀疑没有。”

“因为你的过去？可你已经收到了完整的无罪宣判。根据法律，潜在的雇主不能够歧视——”

赫敏吓了一跳——德拉科忽然站起身，脸上扬起一个微笑。他绕过桌子，来到她的面前，双手抚上她脸颊的两侧。她轻轻吸了一口气，欲望的地雷在她脚下炸开。

“我知道今天还只是周二，你也有别的事要关注，”他开口，声音渐渐低沉，话语掠过她的肌肤。他的右手开始四处摸索，手指在她的脖颈上上下来回抚摸，然后来到后脑勺，与她未经梳理的凌乱晨发纠缠一处。“上次我们谈论这个话题，你的态度完全不同，而——好吧，我想念你站在我这边的感觉。”他给了她一个笑，但在这么近的距离内，她能看到难为情在边缘悄悄蔓延。

她张开嘴想要回答，但很快合上，因为他的拇指幽灵般地抚上了她的下唇。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，他便移开了手，但只这片刻便足以让她意志溃散。

她吞咽两下。

“一个吻，”她说，已然放任自己在他的触碰下融化，并为自己今早在进厨房之前已经刷过牙齿而无比感激。

“真慷慨，”他呢喃道，笑着靠近她的嘴唇。

这是一种全新的吻。她体会过疯狂；她也有过激情。但这个吻是慵懒的，它是一种感谢，是由融为一体的呼吸构建起的连结，在他用牙齿几番轻咬拉拽她的下唇中封缄。与其他的吻一样，它仍让她无法呼吸：天旋地转，头晕目眩。他们分开时，他短暂地将自己的前额贴住她的额头。他咧嘴笑了，在一个眨眼的片刻，捉住她的目光：一个漩涡。然后，他倏然俯下身来偷走了第二个吻——飞快地一啄——然后退回桌边。

“这，”德拉科开口，“是拯救一个糟糕早晨最完美的办法。”他坐回椅中，打量着她。

“我说的是一个吻，”赫敏试着斥责道，但语气却显然没有带着任何决断。她在他对面坐下，开始就着茶吃吐司，仍觉得有一小点儿晕眩，一小点儿超乎想象。

他得意的笑愈发夸张了。

“你知道，我把这当作是你对我的最高赞美——你必须仔细分配和我在一起的时间，这样你才能专心。”他玩笑地蹦出最后一个词，看上去对自己不能再满意了。“我很享受成为你分心的理由。”他呷了一口茶，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。

赫敏朝他的方向眯起眼睛，绝望地试着忽略两颊上慢慢扩散的热度。

“你很享受让我脸红吗？”她问。

“天啊当然了，超级享受。”

她的眼睛眯得更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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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此特别感谢小川老师：D